电话

“对不起，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。……”

我收起手机，轻轻地将手机装到裤兜里，抬起头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。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打电话给他，可惜回复都是一如既往。上次见面，已经是不知道在多少年前。那时他还是一脸稚嫩的样子，满眼充满着对将来的渴望……

我看着一辆一辆的车子从眼前闪过，笔直地走在敞亮的街道上。一辆又一辆，已经算不清闪过多少辆。终于，我等到了盼望已久的铃声。拿起手机，果然是他打回来的。我轻快地接听了电话。

“不好意思，刚刚没有听到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没错，确实是我一直等待着的人。

“没事，现在忙吗？有没时间出来？”我还是很高兴，笑着问他。

“那。。。好吧。”他显得有些犹豫，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。

十分钟后，我到了老地方，这是两年前我们经常来的地方，现在又是回来重温了一边。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，橙黄色的灯光洒满了街道，我就这样静静地坐着。漆黑的天空看不见月亮，也看不见星星。终于，我看见了他那熟悉的身影。

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迈开，没有了曾经的轻佻，显得沉稳了许多。我远远地看见他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。他的双眼布满血丝，厚实的眼袋形成明显的沟壑，嘴角边标志性的笑容已经磨平，只留下比之前稍稍消瘦的脸颊，面无表情。他深沉了许多，变化之大已经让我无法对照曾经了。

直到面对面了，早就想好的出场白也无从下口。纵使有千言万语，都堵在心口，只能象征性地扯一些家常。

直到我问他：“最近过的怎么样。”

他愣了一下，想了一下，轻描淡写地回答：“有些麻烦事，但是没问题。”最后还稍稍的笑了一下，嘴角的勾画却显得无限地僵硬。

看他没有想透露的意思，我也不好追问下去，只是大概性的说：“有困难就要找我，我们还是好兄弟。”

他苦笑了，看着我说：“那已经是两年前……”

我没有让他说下去，笑着摇摇头。

终于，时间就在毫无新意的问候中消磨。他跟我打了最后一声招呼，说他要走了。我看着他打的士，坐在车上，静静地坐在车上。我目送他随着车子一起远去，在橙黄色的灯光下，一辆小车在空旷的街道上驶向道路的尽头。留下一个背影，刺骨的冷风，还有吹着冷风的我。

“对不起，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……”

初三:李汉源